李豫此刻快点如同一阵风,手中拿着匕首,眨眼就近前。云姒抬步就挡在了霍慎之跟前:“你还想要瞒到什么时候!”信,已然落在了霍慎之的手中,被他打开。李豫神色陡然一紧,推开云姒怒吼:“你根本不知道,这会带来什么后果!”‘刷啦——’信一半儿落在了李豫的手中,另一半,还在霍慎之手里。“哥哥,你怎么能毁我的信!”李善慈扑过去就想要抢李豫手中的那半截信纸。霍慎之掀起眉眼,松开了捏着的那半封信,任由它飘落在地上。李善慈快速就将其捡了起来,死死地捏着贴近胸口:“慎哥哥,你怎么能扔下,它是我的命,在我多少挺不过来的日子,都帮着我走过来了。你看也看了,难道不记得了,这是你写给我的?”李豫心猛然一沉,敢在所有声音之前出声:“九爷!九爷既然累了,不想要今日成婚,那咱们改日再说。妹妹,九爷如今才清醒过来,有些事情也无力应付,你不要闹,先下去,整理一下妆容。”.“不必。”霍慎之的神色清冷,目光冷清的看向李善慈:“你说这信是本王给你写的,本王,从未给任何女子写过信。”李善慈差一点又站不稳,跌坐在了地上。“你……你说什么?慎哥哥,你是不是还没有完全好起来?其实我不单单有这几张信纸的,我还有好多。可是被哥哥烧了,但是其中有几封,写的都是你对我的情谊,我实在是爱重,就缝在了衣服里面,我……我去拿给你看,让你想起来!”李善慈神色惊惶,转身就要去。“不必。”声音叫停了李善慈。霍慎之的目光转到了李豫的身上:“李豫,你要解释?”李善慈还是一脸懵懂:“哥哥,到底……你们再说什么?”李豫缓缓抬头,看着自己妹妹纯净干净的脸:“九爷,你当真如此狠心绝情,她只是个姑娘家……”“本王没有耐心同你耗。”男人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轻描淡写,但是对于李豫来说,每一个字都如同剥皮削骨的刀。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李豫被逼到了绝路,只看着李善慈黑白分明的眼睛,每开口吐出一个字,都仿佛有千斤重:“妹妹……那信……不是九爷写给你的。”轰!李善慈清晰地听见了脑海之中的巨响。整个人僵硬在了原地,目光也发直。李豫叫了她好几声,她才渐渐恢复过来:“哥哥,你说什么啊?这信,怎么不会是慎哥哥写给我的?白纸黑字,上面还有慎哥哥的名字呢!还有,那被烧了的院子,也是慎哥哥给我准备的,信上面都有!”“本王从未给过你什么书信,更是不知有你的存在。至于院子,是给随行军医准备,与你无关。”身后传来的声音,像是一把冷刀,将李善慈的魂都劈成了两半。至此,局外人的云姒,第一次发觉,男人对于自己不爱的女人,是可以冷血无情到无视所有的。她忍不住的,想起了原主。“不!我不信!”李善慈喊了起来,她冲到了柳太妃跟前:“太妃娘娘,你看过那些信的,那是慎哥哥写给我的,对不对?”柳太妃被李善慈抓得手臂生疼,眼中多了几丝同情,朝着李豫看去:“纸是包不住火的。”“孩子……”她的手落在李善慈的头顶:“那信上的笔迹,跟九王爷的还差很多。”“不!”李善慈崩溃地捂着脑袋狠狠跪在了地上:“骗我,你们怎么都骗我!这一年的情爱,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都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深情!”“慎哥哥,你快给我说,不是这样的,信是你给我写的,我的一腔深情没有错付,没有!”忽然之间,李善慈鼻孔开始滚出一滴血。她一把推开要拉她走的李豫,爬着到了霍慎之的跟前,死死地抓着他的衣摆。“慎哥哥……”一双眼,清晰地看见眼前的男人薄凉刺骨的眸子,李善慈打着寒战,轻声问:“我在你眼里,是不是个笑话?”真正让李善慈成为笑话的,是李豫。而此刻,她的脑海乱成了一团,扭头就看向了云姒。抬手擦了鼻下的血,李善慈看着云姒忽然笑了:“可笑我还觉得你嫉妒我能有这么美满的姻缘,你跟着慎哥哥身边这么长时间,定然也知道他的笔迹。这一年,我都是跟自己幻想过的,多么恶心,多么可笑!”一口鲜血,溅上了霍慎之的衣摆。云姒的眼眸颤了颤,看向霍慎之时,他的眸光,却动都没有动一分,甚至,也没有看李善慈半分。说他冷血无情,可是他会为了王府的家仆逼杀北凉人甚至追责二皇子。说他重情重义,可是他面对一个痴心女子倒在他面前,却连半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她。这样的男人,便是理智到了近乎冷血的地步。“妹妹!”李豫的呼声响彻整个如废墟一般的王府。他抱起李善慈,转身快速离开。霍慎之看着他的背影,漠漠吩咐霍影:“手指。”“属下这就去取来。”便是霍慎之不说,霍影也会去做。摄政九王爷,言出无悔。一阵风吹来,柳太妃闻着浓浓的血腥气,隐隐有些想吐。“是我害了这孩子……”若是她没有执意要她嫁,何须会这样?霍慎之抬手让云姒停下,冷淡的眼眸睨着柳太妃:“当然,您也有份。”柳太妃身子晃了晃。便是当下,霍慎之全然知道了好好的婚事明明是要被拒的,是她在其中插手,才引得如今覆水难收。“他又开始恨我了,可是我是为了他。哪个做父母的,不为自己的儿子考虑。”柳太妃看着这些年好不容易缓和的母子关系,因为这件事情彻底破碎,心就开始隐隐作痛。云姒推着霍慎之,不太明白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母子两人,似乎……“九爷,六皇子来了。”才回到暂住的偏院,王叔就匆匆过来了。他抬起头快速看了云姒:“说是来找……云大夫,看样子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