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奏折是大学士已经票拟好的建议,请顾大人过目。”王意之说着低着头将手上的折子恭敬的呈了上去,又将一部册子摆在了顾容珩的面前:“这是吏部送来的这次京察的内容。”这是王意之第一次在顾容珩面前这么近的与他汇报事项,这几日顾容珩大婚,虽寻常折子只需内阁拟好送去皇上那便可,但一些重要的折子还是需顾容珩再过目。所以这些日子下值后都有人去顾容珩那送折子,今日也是正好轮到他来送了。能够这么近的接触到顾容珩,王意之有些微的微激动和忐忑,他一直都很仰慕顾大人,他在内阁这一两年,亲眼看见过顾容珩的许多政治手段,是他提出的重视商农,改革土地,那些农民才能够休养生息,他又主张扩修粮仓和水利,精简官员,国家的国库才日渐充盈,在他的铁腕下,难得的安稳太平,少见有饥荒与叛乱。且顾容珩提出官员考核的制度尤其公正严苛,下头的岁贡也年年达标,王意之不止一次的想,若是自己在他那个位置上,估计也没那样的魄力做这些事情。皇帝对朝政不上心,好在皇帝信任顾大人,他们这些底下人效力才有盼头。这边四月听到屋内的声音,这声音太过于熟悉,以至于让她僵在了原地,连对面顾容珩看来的目光都忽略了。转身就想要走,却发现推门怎样也打不开了,不由更加惊慌。顾容珩手上拿着折子,看了一眼四月道:“明月,来我身边。”明月这两字从顾容珩口中出来,又见他勾着的笑意,四月总觉得有些不对,僵硬的走到顾容珩的身边,一名侍女就拿着软垫过来,让四月跪坐了上去。四月这才看清对面的人竟是王意之,难怪那声音那样熟悉,她的脸色不由一白。王意之在听到明月这两字时心里也一咯噔,直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现,他才愣住,不知道明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他也不敢大胆去看四月的脸,依旧脸色肃正的垂头等着顾容珩指示,只是心里却微微乱了起来,想不通为何明月姑娘会坐在顾大人的身边。顾容珩看了眼心不在焉跪坐在旁边的四月一眼,又凝眉看向手中折子,才拿起毛笔在之前的建议上又修改了几笔,放在了一边。顾容珩凝神看折子,王意之垂着头不敢打扰,四月却如坐针毡,想要离开这处压抑的地方。她不知道顾容珩将她叫到这处来做什么,难道仅仅只是为了让她看他处理公务么。也不知过了多久,顾容珩终于放了笔,对着王意之道:“将这些再抄写一遍给我过目。”王意之立马点头,连忙去拿新的纸张去身后另一张小几上将顾容珩批注的地方再抄写一遍。顾容珩这时才看向身边的四月,见她还低着头出神,眼睛和鼻头还红着,好似哭了一场,委屈得很。不过那张脸好似见不得人似的,偏着头露出大片白皙颈脖,顾容珩勾起抹嘲讽,一拽就将走神的人拉到了自己怀里。四月还没反应过来,微微一轻呼,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顾容珩抱在了怀里,心里不知怎的一慌,慌乱的看向对面埋头书写的王意之。她的身体微微颤栗,害怕被王意之看见她这样不堪的样子。王意之自然也注意到了动静,只是他不敢抬头,但握笔数年的手,却头一次发了抖。顾容珩用余光看向王意之,见他仍旧低头书写,才又勾着唇看向四月,见她眼神慌乱的看向王意之,微微有些不满的用大手扣在了她的腰间,将她按向了自己胸膛,手指伸进了裙摆里。四月这才回过头,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楚楚可怜的的瞧着心疼,那双眼儿堪比春波上的星点,那欲语还休的无声委屈控诉,好似人欺负得她厉害,撩拨的人几乎失去理智。她埋在他颈间颤抖的小声祈求:“能不能让其他人先出去。”偏偏顾容珩自控极好,他按住她的秀美的后背让她贴着自己,那发烫潮湿的通红脸颊就贴在他的肩膀上,他呵气在她的耳畔,哑声低语:“小四月害羞了?只要小四月主动吻我,我就让对面的人走如何?”四月震惊的看着顾容珩,想着他怎么能说出这样无耻的话出来,可偏偏室内寂静得很,她不敢做的太大动作,也不敢大声控诉顾容珩的无耻,只能气得身子颤抖,手指扯着顾容珩的衣襟,手指关节都握得发白。屋内还有人在,他叫她过来,到底将她当作了什么。更何况……还是在王意之的面前……他往后该如何看她……顾容珩垂眸看了眼自己衣襟上的秀气手指,想着自己的衣襟大抵也是只有四月一人能这般扯了,也没人敢这样扯过,也是自己纵着她。拍了拍手,旁边站着的侍女立马会意,连忙去搬来屏风挡在了中间,又低着头退出了屋子。前面是一块六折屏风,那屏风并不是很大,每面绣着精巧的竹梅双喜图案,留白的地方隐隐约约还能看见里面的人影。四月白着脸,这块屏风即便挡着也依旧还是让人难堪,更何况透过这面屏风依旧还能看见对面的事物,只是稍微模糊了些。四月的眼睛越发通红,摇头对顾容珩小声的祈求:“不要……”她的声音分外沙哑细小,不细听几乎听不见她的声音,她就这么害怕被对面的王意之听见么。听说他们是两情相悦,怎么王意之亲眼看见她就在别的男人怀里,也能这样岿然不动。顾容珩嘲讽的眸子看向四月,炙热的吐气扑到她的脸上,他在她耳边诱惑低语:“四月,我早说过只要你主动吻我,我就让他走。”“难不成四月想让我让人将屏风拿了,当着旁人的面与你亲热?”四月发起抖,通红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顾容珩,双唇都有些颤抖:“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顾容珩挑眉笑了下,摩擦着四月的细腰,可惜她身上的布料太厚,指尖微微有些不满足,就趁着四月控诉他的间隙,挑开了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