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兰被市纪委带走后,整个南河县委县政府大院都“人心惶惶”,乱泱泱的,谁都没想过,金玉兰家里,平时并不是她一个人住着,还有一个人,和她住在一起。如果说,那些书画作品想要在金玉兰家里被人无声无息地掉包的话,只有一个人能做到——金玉兰家的保姆。按照卫江南的分析,要完成这种掉包,其他人是做不到的。这和诬陷高妍那次不一样。诬陷高妍那一次,是一锤子买卖,石汉文趁着高妍下去调研考察,直接将五十万现金送进高妍的二居室。所以难度不大。石汉文这样的老贼,手到擒来。但这次金玉兰家里被掉包的书画作品,有二十来件之多。还要清楚地知道这些藏品都收藏在什么地方,一一将其换掉,还不被金玉兰察觉。一个贼古老,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甚至金玉兰的爱人陈教授都不一定能做到。唯独这个保姆,能够“胜任”。听了卫江南的分析,大家都表示认可,裴一功则问了一句:“如果是她的话,为什么?”这个保姆,是从金玉兰老家请来的,大家还是亲戚。金玉兰对她家里人,也有所关照。理论上,她绝对没有背叛金玉兰的理由。卫江南笑了笑,说道:“上次在玉兰书记家里,我见过这个女的,挺年轻,应该也就是三十来岁的样子吧。而且我看她的衣着打扮都比较洋气……实话说,要搞定这样一个女人,办法太多了。”裴一功一想,也是。“那现在,必须马上找到这个女人!”“对!”“这就是我让余宏他们一起过来的原因。大夏,这次你也跟着一起帮忙。”刘大夏也是部队当兵出身,人又年轻,各方面素质还是很可以的。刘大夏便兴奋地答应了一声。余宏却有点为难地说道:“南哥,我们对南河这边的情况,尤其是城关镇的情况,不熟悉啊……”卫江南便望向裴一功。老大,你虽然是新任的代县长,好歹也主政南河一两个月了,手里有什么可用之人没有?裴一功想了想,说道:“有两个人,应该可以帮得上忙。”裴一功提到的这两个人,还真都挺关键的。其中一个,名叫石爱华,是南河县委办公室保卫科长。很凑巧是裴一功爱人的亲戚,虽然那种亲戚关系比较疏远,属于远支瓜蔓亲。但架不住裴一功是县长啊。到任之后不久,石爱华便主动找上门来“认亲”。裴一功初来乍到,有人主动来“拜码头”,还是老婆那边的亲戚,自然也不会拒绝。现在可不用上了吗?保卫科长,平时的主要工作,就是负责县委县政府大院的安全。另外一个,则是裴一功爱人的高中同学,名叫蒋文浩。以前都在久安一中读书。后来这位蒋文浩考的是警察学校,毕业之后分配在南河县公安局干刑警,目前的职务是刑侦大队副大队长。裴一功也算是“女婿党”,他老婆的家族,在久安也算是个中等的“官宦世家”,各种盘根错节的关系户不少。裴一功莅任南河之后,蒋文浩也登门拜访过。都是体制内正常的人情往来。据裴一功说,这两个人都还可信。对此,卫江南倒是一点都不怀疑。石爱华那个保卫科长,实际撑死就是个副科级干部。蒋文浩也最多是副科级侦查员。如果他们没有别的“大腿”,裴一功这位代县长,就是他们关系户中的“天花板”了。对裴一功的指令,他们应该是不会违背的。况且,这次是“拯救”县委书记,那就更加要尽心尽力了。谁不知道,这事一旦成功,那就是“擎天保驾”之功。很快,石爱华和蒋文浩便匆匆忙忙地赶到了裴一功家里,见到还有几位陌生人在,都暗暗吃了一惊,不知道裴县长这么着急召见他们,到底所为何事。裴一功先是给他们双方做了引介,随即切入正题。“两位,现在要交给你们一个任务,就是找到金小昭。”“金小昭?”石爱华表示比较惊讶。“她好像已经不住在玉兰书记家里了。玉兰书记出事那天,我就看到她拉着行李出门了,问她,她说是回老家去!”“走了?”裴一功双眉猛地蹙了起来。“那个,县长,是,市里边在找她吗?”石爱华小心翼翼地反问道。金玉兰被市纪委采取强制措施,金小昭是这几年唯一与她长期共同生活的人,市纪委有些情况要找她核实,倒也在情理之中。实际上,金玉兰被市纪委带走的时候,金小昭刚好不在家。当时市纪委李华峰书记比较着急带走金玉兰,便没有理会金玉兰家这个小保姆。如果当时金小昭也在家的话,说不定已经一起带走了。“不是!”裴一功和卫江南交换了一下眼色,决定将实际情况告知石爱华和蒋文浩。既然让人办事,那就得信任人家。听了裴一功的话,石爱华和蒋文浩更吃惊了,随即都露出跃跃欲试的眼神。“县长,您这么一说,倒还真想起来了,这个金小昭,可能真有问题。她前段时间,好像和附近麻将馆的一个男人搞在了一起……她反正有的是时间。玉兰书记不在家里的时候,她就去附近麻将馆打牌。”石爱华随即提供了一条很重要的线索。所有人顿时眼神一亮。仔细想想,这种情况倒也十分正常。金小昭一个年轻女子,给金玉兰做保姆,本来就没太多的事情可做。金玉兰工作繁忙,在家里待的时间很少,金小昭可不就有大把的空闲时间吗?去麻将馆打打麻将,消磨时间,不要太合理。蒋文浩是搞刑侦的,当即说道:“这是条很重要的线索,我看可以从这个方面着手先调查一下……”对此,大家都比较认同。当即行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