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贵女瞬间就猛地站起身,舌头僵住,连话都不会说了。两人俊美非凡,如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坐在一起,谁也不抢谁的风采。南璃见她们迟迟不回答,有些不耐烦了,“要去上香求佛祖不如来求我。”她们惊异无比。有一姓薛的说道:“王妃,您好厉害,竟算出了我们是要去上香。”南璃轻轻翻了个白眼,指了指她们带的仆人,手里挽着篮子,里面放着好些上好的线香。“我不用算,用眼睛一看就知道了。”薛姑娘面色尴尬起来,“好像是哦……”这的确挺明显的。南璃放下茶杯,道:“我给你们算一卦,一千两银子,如何?”几人险些就破口大骂。一千两?她们在街上找个术士算个几十卦,都用不着一千两!这九王妃是想坑钱吧?但她们看见夜司珩面色淡漠坐在南璃旁侧,有什么脏话都只敢往肚子里吞。薛姑娘笑了笑,道:“九王妃事务繁忙,我们就不劳烦您了。”南璃就等她这一句,耸耸肩,立即扬起了笑意:“甚好。”两人再歇息片刻,便又重新上了马车。夜司珩肯定奇怪,“她们既然得你厌烦,为何你还要问她们算不算卦?”“她们是大祸临头了,所以才会在这里遇见我。”南璃回答道,“机缘如此,我没法不问,但她们拒绝,便是不同了。”夜司珩说道:“既是大祸临头,你若是救了她们,应该可以积攒下不少功德,这距离修复好你的灵珠又进了一步。”先前京中那食肉蛊横行,她救下不少百姓,那灵珠的裂痕又再有了修复的效果。所以南璃推测,不是灵珠不能修复了,而是所需要的功德是越来越多。南璃也知道这是上天安排,可她不大喜欢事事顺从天意,便说:“我总不能像苍天一样瞎了眼吧?”这几位贵女前世也没多少功德,能投到如此好胎,就该好好做人,好好珍惜。她们虽未沾过人命,但折磨人的事情可没少做。自己虽喜欢赚钱也想积攒功德,可也不能昧着良心做事。轰隆——然而顶上的苍天,这会儿就炸开了一道悍雷!南璃挑起车帘,伸出头去:“就骂你了怎么着?你不爱听就劈死我!”轰隆!轰隆!又是两声雷鸣。可天际依旧是一片晴朗,并没有劈雷的迹象。“我就不去,你怎么响我都不去!”南璃又喊。此次,便没了雷鸣声。青锋和黑甲卫已经目瞪口呆,王妃这是和老天爷对骂?这是他们这等凡人能看的吗?南璃心情舒畅了,把头伸回了车厢中,看见夜司珩亦是不可思议的表情。他说道:“先前你随意去冥界地府,我已觉得厉害,现在你还能与天道对骂,真是让我时时刻刻都觉得自己是个废物。”南璃摆摆手:“这不算什么本事,被天道盯上反而更烦。”若不然,她也遇不到那几个贵女。夜司珩微微蹙眉,大概是阿璃能力卓越,所以天道才会格外关注。他有些担忧:“既是上天旨意,你不管,真的没问题吧?”“她们死不了,对我没什么影响。”南璃声音变得幽冷,“不过人间苦楚,她们是要好好尝尝了。”一个人的命格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能得贵人扶持,抓住机遇,便容易飞黄腾达,反之亦然。而她就是那些贵女们的贵人。她洞悉这一切,所以开了个高价,让她们抓不住自己这个贵人,如此她们的命格便会有所变化。夜司珩知道她的性子,点点头:“如此便好,可北翰就不一定了。”南璃一问,才知这些贵女家中出事,是因为谢皇后姑侄两联手而为,因此也造成了连锁反应,这些贵女才会选择出门上香。若她们有个好歹,这罪孽不得记到谢皇后姑侄的头上去?南璃轻轻摇头:“话不可这么说,她们不犯贱,哪能惹来麻烦,终究是因果循环。”夜司珩觉得更奇怪了:“她们命格竟这般好?要出事的关头就遇到了你。”南璃摸了摸下巴,也沉思了起来:“其他几人我是一眼看穿,算不上多好的命格,倒是那个说话的薛姑娘,命格好得离奇,也让我看不穿她的前世,大概是因为她,所以她们几人才有这番机缘。”夜司珩神色微变,“我倒是想了起来,那薛家女出世时有祥云出现,还有喜鹊环绕薛府报喜,所以薛家家主便给她女儿取了个好名字。”“所以她叫薛祥云还是薛喜鹊?”夜司珩嘴角抽了抽,无奈说道:“是叫薛胜男。”“……”这会儿轮到南璃翻了个白眼。完全搭不上边好吧!夜司珩接着又说:“不过她虽取了这个名字,但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骑射六艺,她都无一精通。”。。“你倒不如说得如此含蓄。”“好的,我简短点概括,这薛胜男就是个废物。”夜司珩说。南璃则是眯了眯眼睛,忽的一笑:“她上庭丰满,中庭隆盛,眼神凌厉有神,是不是真的废物,这两日便能知晓。”夜司珩听这么一说,也起了兴趣,便点点头。两人刚说完,马车便是停下。青锋禀报道:“王爷,已经到了三清观山脚下。”观在半山腰,马车是不能行了。两人下了马车。夜司珩淡淡瞥了眼那半山腰上的道观,树影重重叠叠,隐隐有几分肃穆之感。朝廷更迭,这三清观千百年来都不受影响,香客不少。可今日,终是要衰败落幕了。他下令道:“守住道观的下山通道,一个都不许放跑了。”黑甲卫领命,立即行动起来。南璃不急着上山,反倒翻着布袋。“阿璃,怎么了?”夜司珩问。“提前做个准备,免得有人借符逃走了。”南璃拿了好些符出来。她用瞬移符到达这座山的各个方位,再插下了特制的符旗。回到上山的阶梯前,她再是双指丢出一张符篆:“起!”一个封锁法阵,便起了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