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恒看了一眼被簇拥在中间的苏家小公主,不由想起十八岁的时候,季晴邀请他去她家过生日,他当时因为家里的变故拒绝了。他没看到生日那天的季晴,只是从同学口中得知,那一晚的季晴漂亮得叫人移不开眼睛。不过秦恒心想,任何时候季晴都有叫人移不开眼睛的本事。他还记得回国来第一次见到季晴,是在大马路上。刚回国他参加了朋友组的局,大晚上喝多了,他和朋友坐在车后排,司机开着车停在红绿灯前面,开着冷气的车厢里充斥着酒气,他烦躁地扯开领口,降下车窗透气。一辆橙红色的哈雷摩托停在他们车子的旁边,也在等着绿灯亮起。骑车的是个女人,细白的一双腿包裹在黑色运动短裤里,同色的紧身上衣勾勒出的弧线令在周围等绿灯的男司机或女司机们频频侧目。盛夏南城的夜晚,空气也是燥热的,一阵阵的热风从窗户扑向他的脸,他的视线不由落在那一抹橙红。倒不是想看那个女人,就是单纯觉得那辆车挺漂亮,气质很像他认识的某个人。“看上了?”朋友凑过来调侃,“现在多的是这种博人眼球的手段,谁家好姑娘骑着这种摩托车出来招摇啊?八成是网红。”秦恒没理他,收回视线,正准备关上车窗。“我帮你。”朋友冲那辆摩托吹了一下口哨,“美女,要不要一起玩?”秦恒冷淡地瞥了一眼那辆摩托车。忽然,那个女人摘下头盔,甩了一下波浪卷的长发,冷艳的红唇弯起一抹嘲讽的弧线,轻笑一声。朋友靠的一声,在他耳边嘀咕,没想到是季晴。当时的季晴已经在职场崭露锋芒了,圈内和她同龄的公子哥都对她敬畏三分。秦恒当时看着坐在摩托车上的季晴,才想起来刚才为什么会觉得那辆橙红的摩托车的气质很像他认识的一个人。因为那个人就是季晴。季晴仿佛没认出她来,拨弄完头发后将头盔戴了回去,绿灯亮起,那抹橙红像一道闪电般飞驰在马路上,远远地将他们的车甩开了。秦恒收回思绪,摸了摸隐隐作痛的伤口。化妆舞会到十点进入了尾声。昨晚付胭没睡好,这会儿霍铭征看她连打了三个哈欠,眼睛都红了。便对苏家的人提出要先回去。苏家人全员出动送霍铭征上车。关上车门,霍铭征将付胭揽在怀里,帮她解开固定发髻的发簪,“睡吧。”“还是回去再睡吧,万一车上睡着,回去还得醒来卸妆。”“我帮你卸。”付胭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忽然想起来他们还没和好之前,霍铭征给她卸过一次妆。笨手笨脚的。她靠着霍铭征的胸口,昏昏欲睡,想了想,还是将之前的小插曲告诉了霍铭征。霍铭征的一只手搭在她的腰背上。她身上的礼裙背部是镂空的,她的蝴蝶骨附近有一颗玛瑙红的痣,微微凸起,他亲吻过无数次,此刻仍爱不释手地轻抚着。突然间听见她委屈地说了一句:“霍老师,刚才舞会上有人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