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恒这会儿才冷静下来,付胭差点被带走,又目睹了霍渊时的死亡,情绪波动肯定很大,此刻正需要人陪着。他转身叫上曹原,带进办公室里,曹原不是曹方,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表述得十分清楚,仿佛一台行走的摄像机。曹原说:“霍渊时才是真的神秘人,抓走付小姐,被霍总拦下,跳江了。”秦恒给曹原倒水的手一顿,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在心里安慰自己,能从曹原手里得到这些消息已经很不错了,他还指望什么润色呢?直到付胭睡过去之后,霍铭征才给秦恒发信息。秦恒立马去了病房连带的小客厅,他看到坐在沙发上点烟的霍铭征,大步走过去坐在他面前,“曹原都告诉我了,我是真没想到,怎么会是他?”霍铭征敛眸,连抽了好几口烟。秦恒瞧出他心里不是滋味,曹原说,在霍渊时跳江的瞬间,霍铭征朝他开枪了。三十年的手足情,他们之间因为付胭心生嫌隙,可当初真实的兄弟情在霍铭征心中磨灭不去,亲自开枪的那一瞬间,霍铭征在想些什么,没有人知道,但秦恒知道,那一枪里没有私情。只有公道。霍渊时杀了太多无辜的人,如果跳江让他成功逃脱法律的制裁,后果只会非常严重。一个高智商的精神病患者。在某些意义上来说,霍渊时这一类的罪犯和传统意义上精神疾病的罪犯不同,他能控制自己,犯罪时的主观意识很强烈。秦恒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坐在他身边陪他一起抽烟。“不过就算你没有开枪,以他如今的身体状况,也活不过两个月了。”霍铭征掐了烟,连同秦恒手里的烟也一并掐了,“有伤少抽点。”索伦打来电话,“铭征少爷,在霍渊时别墅的地窖里找到那位程大夫了,目测情况都还好,老人家情绪很稳定。”霍铭征嗯了声,“送就近的医院。”付胭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她梦到一条冰冷的毒蛇缠绕着她,缠得她喘不过气来,在梦里挣扎着喊着不要。霍铭征和秦恒同时听见付胭的叫喊声,秦恒站起来时,霍铭征已经先他一步冲进病房,将付胭紧紧搂在怀里,抱着她的后脑勺,将她压向自己的胸膛,“没事了胭胭。”付胭闻着霍铭征身上熟悉的沉水香的气息,才渐渐安定下来。看着付胭这个状态,秦恒皱了皱眉,还好霍铭征及时看穿了霍渊时,拦住了他们,否则付胭要是真的被霍渊时那个疯子带走,就算不疯也会变得精神不正常。“我要回家。”付胭在霍铭征的怀里闷声说道。“好。”霍铭征没有片刻的迟疑,将她抱起来,吩咐曹原去开车。本来就是来做个检查,看看霍渊时对她用了什么药,没什么大碍,随时可以出院。外面的雨势没有丝毫的减弱,仿佛要冲走所有的污秽,将这座城市洗刷一遍,到了深夜才渐渐转成了小雨。而霍渊时的尸体是在一天后的下午被人在另一座城市的江岸边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