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胭脚步蓦地停下来。明知这就是个套路,但霍铭征——集深沉和野性于一体的男人,听他撒一次娇,比登蜀道还难。服软的三个字,听得付胭骨头都酥了。她转回去,站在车门边。霍铭征坐在车上,一动不动,虽然看不见,但还是面朝着她。能文能武,气质卓绝的霍铭征。却什么都看不见了。付胭心头又是一阵酸楚弥漫开,她不由自主伸出手,紧紧握住霍铭征。男人弯唇一笑。都说撒娇的女人最好命,付胭觉得这句话太绝对了。应该是撒娇的人最好命。不论男女。包括霍铭征。曹方和曹原紧随其后下车。罗叔打着伞出来,这会儿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他看到付胭牵着霍铭征的手,心底又喜又酸。知道了也好。以后小两口别再分开了。那天付胭来铭玉府找霍铭征,他看着小姑娘哭成泪人,却硬说成被床头柜撞疼的,说不出的心疼。差一点他就忍不住要说霍总受伤昏迷躺在医院里。还好,第三天霍总就醒过来了。他撑着伞迎上去,“付小姐,霍总。”霍铭征攥着拳咳嗽,感受到付胭的手指紧了一下。他反手握住她,低声道:“咳嗽已经好很多,估计再过两天就不咳了。”付胭记在心里,回头想吩咐罗叔炖点冰糖雪梨,转念一想,还是她亲自来吧。冰糖雪梨而已,能是多难的事呢?一个小时后,霍铭征喝到付胭炖的雪梨汤。他刚喝了第一口就顿悟出来了一个道理。有些人不仅不是做饭的料,甚至整个领域,最好别来沾边。前有咸到齁的面汤,后有甜到腻的雪梨汤。霍铭征将一整碗雪梨汤喝完以后,频繁清嗓子。付胭担忧地轻拍他的后背。“还是不舒服吗?炖锅里还有,我去再给你盛一碗。”霍铭征连忙扣住她的手腕,“慢慢吃,不急,我刚刚听见你手机响了,应该是有人给你打电话。”付胭转身去拿边柜上的手机,果然看到小夏给她打电话。她起身去回电话。罗叔悄悄给霍铭征倒了一杯温开水。“霍总,您喝点水润润嗓子。”都是些看破不说破的人精。霍铭征嗯了一声,手伸了一下,却没抓到水杯。骨节分明的手僵在半空中。他抿了一下薄唇。脸上看不出丝毫异样的神色。罗叔看在眼里,不免心酸,将水杯靠近霍铭征的手,好让他容易握住。“霍总,您别难过,医生说只是暂时的失明,也许睡一觉醒来就好了。”男人低沉地嗯了声,握紧水杯,把一整杯的水都喝完了。“付小姐去打电话了,要我扶您上楼休息吗?”霍铭征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你们都退下,回房间休息吧,胭胭会照顾我。”罗叔点了点头:“是。”就在他转身之际,霍铭征再次开口,“留一盏玄关灯就好了。”罗叔不明所以,虽然霍总看不见了,不需要灯,但他们还不至于省到这个地步。不过他还是照做。关了其他的灯之后,回房间休息。等付胭挂了小夏的电话之后,回到客厅,远远看见霍铭征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