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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维生命,但司空爱妾(第1页)

观月阁无愧于它的名字,是司空府上观月的好地方。好就好在,它的位置很巧妙。此阁连接司空官署和内宅,前后以照壁隔开,掩映以各色花木。既分隔开了前后宅邸,又融洽自然,不至于太过突兀,可谓兼具功能性与美观性。且观月阁有两层,若举目遥望,则浩瀚星辰、朗朗明月,撷来眼底;若在二层俯瞰,则四下风景、往来人物,尽入囊中。思及此,段晞收回仰望二楼的目光。她怕栏杆上突然长出一只邪恶矮脚猫来。段晞跟着李氏来到阁前,具甲的武士毫不避讳,即便目光克制,也一个不漏地把她们一行人扫视了几遍。李氏难得收起了她那副笑脸,简短地道:段氏娘子带到。说着,她从怀里拿出自己的名牌,之后武士又细细与其盘问核对不提。段晞仗着他们不敢多瞧自己,心早已经飞进了阁内,也许害怕到了极点,反而会忘记害怕,开始有心情好奇命运还能怎么戏弄自己。她耳中听着李氏同那两名健硕的武士交谈,眼中打量着观月阁一楼。抬眼望去,阁楼一层里灯火辉煌,却被层层帷幕阻隔,生怕别人不知道此处有重要人物在。晚风吹拂下,烟青色的纱幔摇曳,间或露出其中的各式摆设,各个纹龙绣虎,杂以飞熊,气势非凡。如果这是段晞传,接下来她需要吟诵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然后成为丁夫人的替身。但丁夫人明明还活得好好的,只是离了个婚,曹老板这人那么活泼开朗,似乎不像替身文学爱好者。可是话又说回来,他似乎是四言诗狂热者,写过的四言诗比五言诗多太多了。不知道对于曹司空这种汉末正统文人来说,五言诗这种艺术形式会不会太超前了段娘子,李氏道,请进吧。段晞沉默着微微颔首,拾级而上。进门时,她飞速地瞥了一眼刘禅的位置,发现他还在自己身前五步飘着。像个探路的老瘦猴。这个联想让她忍不住牵了牵嘴角。该死的,现在不是笑的时候。不知道该不该松口气,一楼并无任何人。只有几排书架齐齐地摆着,四下窗户严闭,屋内灯火过于明亮,看不见任何窗外景象。段晞觉得,自己进入了某种高维生命观察低维生命的实验室,她是那个被观察的低维人类。只一瞬,她决定先衔接一下在卞夫人那里的天真少女形象。她控制着自己的仪态,缓缓走近了正对她的书架,其上摆着各式简牍,均被锦囊装裹。回忆着猴哥蟠桃园吃桃的架势,段晞换上好奇的目光,上手扒拉起来这群看着就珍贵无比的典籍。她拿起一份,打开一看,过不了一会儿就放回去,又拿起新的,也是看不了多久就扔回架子上。好似她真的只是来观月阁转转,至于卞夫人和李氏的深意……她怎么会知道呢她现在只是个天真无邪的少女。段晞很想仔细读读这些书。东汉末年的书籍珍贵无比,将来无论做什么,多读点书总没有坏处。更何况,单是随手翻到的这些书里,就有好几册或是失传后世,或是只剩残篇和书名。可惜,知识诚可贵,小命价更高。汉隶好认,但她始终记得,段氏本人是认不全字的,董承虽给她几册书压嫁妆箱底,那也不过是些常见的启蒙教材。她丝毫不敢小觑楼上那个高维生命的眼力。这么不慌不忙地乱翻一通,不一会儿,果然打楼上下来了一个人。要做实事的那个人总是会先等不及,这是古今之理。来人身穿束袖短打,快步前趋到段晞身侧,在七步外停住了。此人低头垂手,道:段娘子,司空在楼上相候,请速行。呀!段晞惊呼一声,手里的书简哗啦一声落在地上,司空!我……请您速行。他微微侧身,让出了上楼的路。段晞理了理鬓发,深吸几口气,用一种又喜又怕的语气说道:多谢,我……我这就前去拜见。好似她刚刚知道要见到曹司空本人。从进了观月阁后就很沉默的刘禅哼了一声,矫揉造作!这次,段晞是真的没空理他了。短短几步楼梯,她已经来到了二楼。观月阁二楼确如她所想,是个仰观俯察的好地方,但曹司空当面,她现在只能观察眼前抚琴的人。妾段氏,拜见司空。段晞算着距离,隔着十步远就拜了下去。这次又是跪拜大礼,和初见卞夫人时一样。凭什么段晞的双手紧贴着初春冰凉的地板,心内突然窜起一阵无名火。这火来得莫名其妙,把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实在是没道理,之前那么多次都拜了,卞氏和李氏都拜了,也不差这一次,将来还会有很多次。更何况眼前这人是曹操呢是杀得泗水为之不流的曹操,是讨董灭袁、马上就要一统北方的曹操。现在的曹公、曹车骑、曹司空,未来的曹丞相、魏王、魏武帝。这么一念,她发热的脑袋迅速冷静了下来。这边,曹司空他老人家琴兴正浓,手上抚弦不停,似乎全然不觉段晞的到来。段晞悄悄侧头望去,却只见曹操抚琴的背影,而刘禅正凑到曹操面前,几乎是脸贴脸地盯着他。她怕自己笑出声,赶紧又把头埋了回去。一曲毕,仆人上前禀告,说是段氏娘子来了。曹司空似乎才想起来这事儿,何不早报!又道:上前来。段晞懵了一瞬,才明白这句大概是对她说的,连忙应诺。她起身,又快步来到琴案前,恭顺地俯身一拜。啊,此处只有你我,何必如此多礼呢曹司空语气温和,抬起头来。下位者对上位者的抬头是有讲究的,需要抬到一个可以让对方看清脸的角度,眼睛却不能直视对方。可是段氏只是个十岁就没人管的小野孩儿,她不该知道这件事。段晞状着胆子,直愣愣地抬头回视曹操。曹操一愣,似乎没想到他在江湖上混到现在,还能遇到这么不知礼数的人。刘禅好奇过后,看起来是后知后觉地感到害怕,已经躲到了段晞身后。现在,段晞发现自己和曹老板中间真的只剩一张琴案了。她有点后悔刚刚故意不理刘禅,而不是想办法把他打一顿,今日若是行差踏错死在曹老板手上,她做鬼也要先打刘禅一顿。曹操是个五零后,公元一五零年后出生的五零后,今年大约虚岁五十三,这个年纪在汉末,已经算是半截身子都入土了。不过近观之,只觉他神采奕奕,气势非凡,令人不敢逼视,毫无老态。只有微霜的两鬓昭示着他的年纪。目光锐利,看起来也不像随便杀人的样子。段晞努力维持着清澈愚蠢的目光,对视片刻,又赶紧假装害羞地低下了头,只留下一个高髻给曹老板。这发髻上满插着金钗,闪得曹司空眼睛发酸,他果断地伸手扶住眼前人的双肩,叹道:真神仙中人也!段晞就这么被曹司空打断施法,硬生生地又架了起来。她继续装羞怯,妾蒲柳之姿,司空谬赞了。方才久候汝不至,听说是在下面读书,汝平日都读写什么书段晞牢记半文盲人设,继续羞怯摇头,妾不过略识得几个字,读些小孩子读的蒙书罢了。哦可曾读过什么先贤的书只翻过《论语》,一知半见,不敢说读过。曹老板沉默。但曹老板的手却没闲着,已经从段晞的双肩一路滑到双手上。他握着段晞的手,又问到:那会抚琴吗段晞摇头,她趁机往后抽了抽手,想使劲儿拽,又不敢使太大的劲儿,怕惹得曹老板生气。二人拉扯间撞到案上琴弦,铮——的一声,把他们两个吓了一跳。曹老板立刻松开了手,一拍大腿,诶呀!我教汝,来!段晞顺从地蹭到琴案的另一边,与曹老板并排跪坐着,却离了三步远。她好久没觉得人生这么漫长了,上次还是读那本《霸道丞相:爱妾你别逃》的时候。糟了,爱妾竟是她自己。天杀的曹阿瞒,天杀的刘阿斗!再近些!曹司空不耐烦地催促道。段晞挪了过去,和他并肩跪坐着,曹老板直接一展胳膊,几乎是把她笼在了怀里。就着这个姿势,他把两只手搭在段晞的双手上,教起了指法和手型。刘禅见状,嗤笑一声,荒腔走板地哼起来:自怜碧玉——亲教曲——段晞很烦,尤其是现在。她不得不在这里走钢丝,而害她走钢丝的人却悠然自得。刘禅,哼,他也就仗着曹操看不见他,这么快就把他自己刚才害怕的怂样抛诸脑后。她在心中暗暗给刘禅又添一笔,决定早晚要坑他个大的。当务之急,是从曹老板这里全身而退。段晞挤了挤眼,眼泪啪嗒一声打在琴板上。柔情似水的琴艺教学几乎是立刻停了下来,曹司空十分不悦,汝何故涕泣段晞又抖着肩膀哭了两声,猛地反身扑进曹老板怀里,把他老人家撞了个后仰。她双手紧紧勒着曹老板的脖子,不忘千回百转地喊了一声:司——空——怀里的曹老板和不远处的刘禅一起抖了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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