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在四周待命的御林军终于姗姗来迟,将整个王府团团包围。齐长云虽然没露面,但这边发生的一切,他都一清二楚。让御林军出动,第一是给孙德海一个交代,证明步军统领衙门还在履行职责,第二就是掩护郑有利撤离。眼见战斗结束,林云沉声道:“打道回府吧!”他终于扬眉吐气了,今天白天遭受的羞辱,总算是发泄出来了。四名轿夫这才抬着轿子离去。他们四人虽然没有直接参与战斗,但也看的热血沸腾。心里更加钦佩自家主子的厉害。尤其是郑有利那亮眼的表现,不光让林云满意,也将他们四人彻底征服。而这一夜的京城注定要有很多人失眠。一个使用疑似新式武器的黑衣人,单枪匹马挑了防御森严恭王府的消息,快速传遍京城各路高官的耳中。大家都叹为观止,既震惊林云睚眦必报,仇不隔夜的性格,又惊叹林云拿出的新式武器。如此可怕的火力压制,可以完全将使用竹筒枪的一方按在地上摩擦。与之相比,恭王府被血屠却不算什么大事了。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今晚发生的枪战,一定是林云策划报复的。但真正让大家吃惊的是那新式武器。就像是林云对大端神朝各路势力发出最强有力的信号。“老子手里有的是好东西!你们哪个不怕死的,再敢招惹,恭王府就是下场!”这时,郑有利已经被顺着后门,被齐长云提前安排接应的心腹秘密送走。齐长云这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姗姗来迟。他刚走出轿子,孙德海那不男不女的声音就在一旁传来。“呦,这不是九门提督齐大人吗?你步军统领衙门都是吃干饭的吗?咱家的恭王府遭到歹人袭击时,这些御林军一个都不来,现在却冒出来了!”齐长云回身看向孙德海,苦涩一笑:“九千岁息怒,这次的确是本官的失误!您放心,本官立即下令,全城戒严,用最快的速度将真凶缉拿归案!”孙德海戏谑一笑:“全城戒严就算了!惊扰了城内百姓,咱家和太后也都于心不忍!齐大人不是想缉拿真凶吗?咱家可以给你一个指引,就是去云府搜查,相信一定大有收获!”经历这次明里暗里的交锋,孙德海也知道了林云睚眦必报的性格。自己白天只是下令杀了云府十名将士,还没隔夜,林云就派人过来血屠他恭王府。如此强势的人物,也让孙德海有些发憷。他很清楚,林云和他是一路人,手段甚至比自己更要凶狠。如果再这么无底线的斗下去,东缉事厂一定会损失惨重,自己接下来可没法向太后交代。所以,他只能对齐长云施压。反正大话是齐长云自己说的,那孙德海可就不客气了。他不敢再找林云的麻烦,只能拿眼前这个疑似林云手下发泄。果然,齐长云一脸为难道:“本官承认得罪不起九千岁,但同样也得罪不起林中堂!如果九千岁非要找个背黑锅的人,本官也只能认命!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齐长云毕竟是混迹官场的老油条,他曾经只是太过于爱惜自己的羽毛,所以对谁都慈眉善目,从不得罪人。但自从上次在林云那得到了承诺,齐长云就彻底放飞自我。自己选择了风险巨大的冷灶,就是再危险也必须承受。而且,他心里也有一杆秤,这孙德海再厉害,也不过是太后养的鹰犬,充其量就是旧势力派出来的代理人,但林云却是大端神朝新势力中的佼佼者。不但个人能力卓越,背后还有一个飞速壮大的军工厂牛背村。这个军工厂将来一旦与兵部完美融合,再加上林云在政治上的地位,将会形成足以粉碎一切势力的铁拳。估计到时候就算皇上和太后联手,都未必会是林云的对手。齐长云已经隐约看到了林云的未来,所以才选择豪赌,为齐家搏一个未来。哪怕将来林云失败,自己也跟着覆灭,但还有儿子齐睿在皇上那边烧热灶,齐家再不济也能保持现在的地位。孙德海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眼见这九门提督齐长云如此油滑,发出桀桀怪笑:“齐大人觉得咱家只是单纯想让你背黑锅吗?”“难道不是?”齐长云这次不再退缩,而是直视着孙德海的眼睛。“当然!在咱家面前,你齐长云就别装了!咱家知道你就是林云的人,今晚这场闹剧,你也有参与!咱家也懒得多做口舌,一句话,将那个黑衣人乖乖交出来,一切都好说!不然…咱家会立即禀报太后!”“一旦太后追责,就算齐大人背后有林中堂和皇上撑腰,也保不住你的!”齐长云面色铁青,径直来到孙德海面前,却隐约嗅到一股难闻的尿骚味。他知道,这就是阉人身上独有的味,一脸嫌弃道:“也好!那本官就等待太后降罪了!”随即,他大手一挥,喝道:“所有御林军听令!将整个恭王府封锁,任何人都不准进,违者杀无赦!”“是!!”数百名御林军齐声领命,并快速将恭王府封锁警戒。孙德海看着众多御林军各个配备竹筒枪,被气得不轻,自己被那林云轻视也就算了,毕竟林云地位摆着这,如果没有太后撑腰,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招惹。可眼前这齐长云不过是个九门提督,在他眼里就是个掌管大头兵的头目,居然也敢如此嚣张。他抬手用力拍在齐长云的肩膀,阴戾道:“齐长云…齐大人,咱家希望你能一直这么硬气下去!另外,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除了太后和皇上,咱家想让谁死,谁就得死!”齐长云点头一笑:“当然!九千岁可是太后身边的大红人,谁不知道您的手段?本官就等着九千岁取我的性命,告辞了!”之后,齐长云带领几名心腹转身离去。